伊人未了

(陸姜前提，也含一點點霸姜)
 

    雖然用計漂亮的削減了魏軍的兵力，蜀軍主將卻眉頭深鎖。
 

    他其實沒有什麼好考慮的，打從決定要北伐那一刻開始，他的身上就已經沒有任何牽絆了。他只需要不停提出挑戰，為了讓魏勢力了解這承襲下來的蜀的志氣與精神。但是現在卻有什麼攪亂了他的思緒。
 

    一邊走著，姜維嘆了口氣，抬頭才發現竟然走到了第一次單獨與那個打亂他心神之人相遇的地點。

    「這可真是一點都不像剛打了場勝仗的人啊？」有點耳熟、高傲不羈的聲音，隨著鍾會的身影出現。

    「是你！」姜維輕呼。

    從不遠處現身的鍾會穿著一襲輕裝，嘴角噙著笑意地走了過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姜維還是注意到來人的腳步有些不自然。

    「你的傷……」

    似乎是感到有些意外，鍾會看著姜維擔心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後才會意過來。

    「沒什麼，就快好了。」鍾會漫不在乎的隨口答道，舉起左手露出繃帶。「託你的福。」他輕笑著，在姜維身旁停下來。

    「不……」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奇怪，畢竟對方明明是個敵人，姜維低下頭。

    過了一會兒，身旁的人並沒有說話，那沉默讓姜維有些不自在，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鍾會，發現對方正望著天空。他循著鍾會的目光看過去。

    天色已經暗了，群星的光輝散落在天際，靜謐而耀眼。今夜的星空很美。

    說起來，他也好久沒有這樣看星星了。讓他想起丞相當初教導他星象，還有和陸遜一起看星星的日子。閉上眼，那些情景就像還在眼前。

    都已經好幾年前的事了，自己還想著做什麼呢。姜維輕輕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

    「咦？！」當他回過神，才忽然注意到鍾會盯著他看，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什、什麼事嗎？」

    「沒事。」對於姜維的尷尬，鍾會似乎有點愉快的回以微笑。「怎麼了，這麼出神？」

    鍾會的笑容讓姜維莫名有些緊張，他低下頭。「……只是想起丞相，和……一個朋友。」

    「朋友？」

    「嗯……以前，我們時常躺在草地上一起看星星，」緩緩地，姜維的嘴角似乎淺淺的上揚了。「有時候幾乎還整夜捨不得睡呢。」

    躺著？整夜？鍾會挑了挑眉。「喔……那還真是閒情逸致啊……」

    對鍾會的反應，姜維咯咯笑了起來。「是呢，明明他自己也很忙，卻大老遠跑來，陪我看好幾天的星星……」

    他再度抬起頭，看向了好像很遠的地方。「一起練武、一起研讀，他也教了我很多事……」

    姜維的表情很溫柔，就像是個孩子一樣為了小小的事而感到很幸福的那種笑。在鍾會眼中，那看起來就像是陷入了只屬於他和某個人的回憶裡。

    「看來是……相當重要的人吧。」

    「嗯……」姜維對著他輕輕的微笑。「也因為他，在丞相離去之後那段時間，像是這樣的晚上，陪著我說話，我才能一直支持下來……」

    明明是微笑著，姜維的眼神卻帶著悲傷，這讓鍾會想到戰場上被火焰包圍著的他的樣子，雖然表情完全不一樣，但卻也有著這種感覺。也像那時候一樣，讓鍾會在意，總覺得無法放著他不管，這種揪心的感覺使他皺了皺眉。

    「現在呢？」他難道沒有陪著你嗎？或許是那個神情令人心疼，鍾會的語氣不禁透出了一點生氣。

    「他……過世了。」

    「唔……抱歉。」

    姜維搖了搖頭。「已經是好幾年的事了。」

    ……那為什麼，要露出這麼孤單的表情？

    「只是覺得……原來自己是一直被照顧著，在需要的時候，他總是會想盡辦法陪在我身邊，但我竟然不知道那時候他們國內的事已經惡化到那種地步……」

    「他不是蜀國的人？」

    「嗯……他是孫吳的人，」姜維停頓了一下。「他在那邊明明有那麼多辛苦和煩惱，但來到蜀的時候卻什麼都沒說，我……一點都不知道……」

    姜維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讓人不忍去聽。

    「……他不會怪你的。」聽到鍾會的話，姜維抬起頭愣愣的望著他。「你們這麼要好，他一定會了解的吧。」鍾會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是……這樣嗎……」

    「而且，你以為他看到你現在這樣子，他會高興嗎？自責、懊惱，拼了命的打仗，用那種激烈的方式，帶著這種表情……連我也……」鍾會頓了頓，「任誰都看不下去吧。」他對姜維笑了笑。

    姜維默默垂下頭。

    「伯言……會原諒我的嗎……」他用極小的聲音像是喃喃自語著。「我曾經在想……是不是因為我不懂得珍惜，所以才要懲罰我，丟下我一個人……總是，總是留下我一個人……」

    身邊一陣輕輕的嘆息，然後姜維感覺到被人溫柔的摸了摸頭，好像有一股暖流從心中流過。

    「他也留了些東西給你，不是嗎？」鍾會苦笑。那個在夷陵之戰一把火成名的人嗎……

    「況且你身邊還會有其他人，活著的、關心你的人，這才是被留下來的你該明白、該去注意的不是嗎？」

    「其他的人？」

    面對姜維歪著頭疑惑的眼神，鍾會愣了一下，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不早了，該回去了。」鍾會起身，拍了拍衣上剛才靠在木欄沾上的灰塵。「放總大將這麼晚還在外遊蕩，你們蜀軍也太鬆懈了。」他輕笑。

    聽到這番話的姜維也不禁莞爾。

    「你才沒資格這麼說呢。」

    「這樣的表情不是挺好的嗎？」鍾會衝著他勾起嘴角，他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謝謝你聽我說這些。」

    也許是自從陸遜死後，姜維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起他的事，身邊的人大概也有所顧慮而不曾在他面前提起。其實，連他自己也有點意外，在這個根本他也不真正認識的人面前，自己會說這麼多。

    鍾會只是笑了笑，就往來時的方向走去。走沒幾步路，他又停了下來。

    「……鍾士季，」他轉過頭輕聲說道。「雖然現在自我介紹也太遲了點，不過，你可以這樣叫我。」

    姜維有些訝異，但馬上露出單純的笑容。「嗯……姜伯約，叫我伯約就好了。」

    關於當時自己是如何為那個笑容失了神，鍾會尋遍了他在菁英般的教育中所學的，仍始終無法解釋。

─── ＊　＊ ── ＊　＊ ── ＊　＊ ───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蜀魏之間的戰情似乎漸漸陷入一種膠著的對峙期，雙方都沒有動靜。對連年征戰的蜀軍來說，倒是樂得暫時休養生息，但面對敵軍久駐遲遲不退，魏那邊倒是有些流言傳了出來，說是將領之間有些嫌隙，因此氣氛有些緊張。

    夜裡的蜀軍營地，一個修長的身影閃入姜維的帳內。那人看來有些熟絡的走到案旁，卸下斗篷，理了理那頭淺褐色的捲髮。

    「你來啦。」姜維從書卷中抬起頭，對來人露出微笑。

    這並不是鍾會第一次來到這，除去姜維把他「撿」回來包紮傷口的那次，之後他還來過幾次，雖然兩人的立場明明是相對立的。

    彼此是敵人這件事，鍾會其實不太在意，他只是基於個人的原因而與姜維往來，但這樣的關係仍讓姜維時常困擾著。
    不過即使如此，在幾次私下會面時，姜維仍會對他露出微笑(而對鍾會來說，或許這也足夠了)。
    只是偶爾，姜維仍會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你可不適合這表情。」

    聽到鍾會的話，姜維回過神了過來。他伸展了下因處理軍務久坐而僵硬的肩膀，走到茶案旁坐下。

    鍾會自顧自的拿起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注視著略顯疲備的姜維。

    「……伯約，到我身邊吧。」

    「咦？！」

    「離開蜀，到我身邊。」鍾會的眼神意外而難得的認真。

    「你在說什麼啊，士季。」姜維不自然的牽動嘴角。

    他們兩人之間既不交換情報，也不談戰事和政治，但鍾會今天的反應打破了那個一直刻意維護的默契。是因為最近來自魏國內的壓力嗎？但他並不覺得鍾會是那種會因上頭的命令而改變自己做法的人。

    鍾會的遲疑很短暫，很快的又露出跟平常一樣高傲而漫不在乎的表情。

    「這場仗……就先不說了，再打下去只是兩方都繼續耗損罷了。」

    雖然鍾會並不覺得蜀有什麼勝算，但畢竟北伐這件事是姜維的主張，而且似乎是一直支持著他的東西，所以他並不多說什麼。他隱約可以感覺到，結果如何對姜維來說似乎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你這麼有能力的人待在蜀，太可惜了。想想看，你的這些努力付出那些人說過什麼嗎？你也希望能好好發揮諸葛孔明教給你的東西吧。」

    ──批評與非議，在連年勞師動眾的北伐之中沒有少過。身為北伐的主將，他其實是孤單而不被諒解的。姜維沉默著。

    「況且我不認為那個劉禪值得你做到這樣。」鍾會看起來相當不以為然。「只有才能出眾的人才有資格在那個位子，比起那種只是在前人蔭照下的人，不如由你來取代……」

    鍾會還在自顧自的說著，沒發現姜維臉色越來越難看，聽到後來他終於忍不住倏然起身就要離開。

    「喂你……！」這才發現情況不對的鍾會，急忙要拉住姜維，卻不慎將案上的燭台撞倒，使身上著了火。

    姜維見狀趕緊回過頭幫忙拍滅了火，並擔心的查看傷勢。雖然只是小小的意外，但還是在鍾會身上添了些傷痕。

    「……」姜維難過的低下頭。「抱歉，是我害你……」

    「不，是我剛剛不好，說了那些話你不喜歡吧，以後我不說就是。」鍾會搖了搖頭，撫上姜維的臉。「我沒事，別露出這種表情，好嗎？」

    鍾會的眼神和語氣心疼而溫柔，讓姜維有些愣住，回神才有點不知所措的偏過頭去。

    姜維的反應讓鍾會也才發現自己不自覺流露的心情，他裝作沒事的樣子放下手，然後起身要走。

    「啊、等等……」

    鍾會回過頭。「剛剛的話你就別在意了，不過……希望你能到我身邊來，這件事我是認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說完笑了笑離開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姜維抬起頭只撇見了那個微笑，然後就不見鍾會的蹤影了，只剩下對鍾會的離開莫名湧起的若有所失。

    在堆滿書卷的桌案，一本書卷悄悄的掉落下來。泛黃的書頁可以看出已經陳舊了，落在地上剛好打開的正好是孫子兵法的火攻篇，隱隱看得出來一次次溼了又乾的痕跡。就像它的主人每每小心翼翼的撫過那些字句般，那曾被翻閱多次的幾頁在吹進帳內的夜風中輕輕撥動著。

    在那之後，鍾會還曾來找過姜維幾次，但沒有再在姜維面前提起那件事。不過，偶爾他還是會派人送來勸降的信，雖然內容也已經不再是那些姜維不願聽的批評了。

    姜維將讀完的書信放進爐火中。
    他想起，一次被風吹倒燭火而燒了披風一角的鍾會曾戲謔的說：『火簡直像是在保護你啊。』
    姜維像是帶著點悲傷、又好像有點懷念的苦笑起來。

    「伯約，」夏侯霸從帳外走了進來，看了看爐火裡的黑影。「鍾會又送信了嗎？」

    「嗯。」

    「他可真是不死心啊……」他擅自走到姜維身旁坐下。「對蜀而言，他可是個麻煩人物，伯約，你要小心點。」

    姜維沒回話，火光在他靜靜望著前方的側臉上晃動著。

    夏侯霸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我知道你們有些交情，但……」聽到他的話姜維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還有些許的愧疚神色。「他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男人，也不可能給你幸福的。」

    夏侯霸看著垂下雙眸的姜維感到有些不忍，他嘆了口氣。

    「我想你也很清楚吧，我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他拍了拍姜維的肩站了起來，給了姜維一個笑容，然後走出營帳。

    『我會守護你的。』姜維記得，先前夏侯霸對他這麼說的時候，也曾露出那樣的笑容。

    他將注意力放回到熊熊燃燒的火焰上。

    『你也不想和我戰鬥吧，伯約。』鍾會的聲音猶似在耳。

    爐火中已幾乎看不見書信的殘骸。明明都已化為灰燼，鍾會那漂亮的字和當時認真的神情仍在腦海裡浮現……
 

    ──到我身邊吧。
 

    姜維閉上雙眼。

─── ＊　＊ ── ＊　＊ ── ＊　＊ ───

    當聽到劉禪投降的消息，姜維愣在原地，連四周蜀兵們的刀刃砍入石塊的憤怒都沒有聽見。

    他以為在共同守護蜀漢的重要夥伴戰死之後，這場和魏的長期抗戰再也沒有什麼能打擊他，但現在連他們共同守護的東西，他也不清楚還剩下什麼了。

    這樣的結局其實並非是完全無法預料的，或許是他一直不願去想，也或許是比想像中的還要太快速、太突然了，把他這幾年以來的努力都瞬間瓦解了。
    現在他們該做什麼？要往哪裡去？回答他的是一片茫然。

    「姜將軍……」將士們的表情很無助。

    「鍾……士季……」當他發現自己無意識間的喃喃自語，覺得諷刺又好笑，自己在失去一切時能想到的依靠，竟然是敵軍……

    「要奮力一搏了嗎！好啊~那個鍾會讓我們吃了如此多的苦頭，不刺他一刀……」一個士兵說的正激動，馬上就有人又提出反駁。

    「不……這樣我們根本是以卵擊石啊！皇上都投降了我們還打什麼！」

    「你的意思……難道是要投降嗎？」

    姜維思考著，「投……降？」他想起那些被他燒毀的一封封書信。

    「怎麼可以投降！姜將軍才不是那種背叛國家的人！」

    「不然你說說要怎麼辦啊！」

    將士們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姜維感到腦中一片亂哄哄的。

    雖然他是不怕死，但諸葛亮和陸遜以身教會他的東西一直深深烙印在他的骨子裡──到最後一刻都想盡辦法拼盡全力為了國家賣力。
    雖然其實他曾想過，任何時候戰死沙場也算是解脫了吧──但現在這種看似和平的局勢反而讓他無力。

    「先停停！」他揉著額穴，「我不希望大家白白送死，但我也不願意背叛自己一直堅持的理想，投降不是我的本意……」

    「姜將軍！我們不怕死的！」對著高舉著武器呼喊的士兵，姜維苦笑。

    「笨蛋！姜將軍就是不希望我們就這樣衝動葬送性命啊！這樣也太無謀了！至少要死得有意義！」

    「對啊，在死之前至少要做件大事！」

    「投降留得命在，還能做些什麼！讓他們知道好看！」

    將士們紛紛又燃起了鬥志，起鬨了起來。

    「假……降嗎……」姜維小心謹慎的緩緩沉吟著，說出目前的結論。

    假降，然後再試圖滅掉魏，復興蜀漢……有可能嗎？當他這麼想時，腦中忽然自動閃過鍾會的一番話。

    「我真不懂為什麼你要為了蜀這麼拼命。」
    「在我看來，有能力的人才有資格坐在上位。」

    鍾會自負而高傲的表情顯現在腦海。

    姜維霎時愣住了。這確實可行，鍾會並不是那種會願意一直為人之下的人，這也確實是現下他們唯一的希望和機會，唯一能繼續為國盡力的道路，但他起初會想起鍾會，並不是這個意思……

    司馬家大舉攻蜀，很快的，各地漸漸不敵而淪陷，就連蜀帝投降的消息也已經傳出來了，大概很快的這場與蜀的戰爭就會完全結束吧，他和姜維也不會再見面了……鍾會一邊想著，一邊露出苦笑。

    他走回到帳內，還沒卸下衣甲，就聽到帳外傳來報告。

    「抓到敵將姜維了！」他吃驚的轉身，只見姜維已經被縛於面前。

    『怎麼……會……』鍾會的表情瞬間僵硬了。其實能見到姜維他是有一絲高興的，但更多的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鬆綁！」

    「唔……」士兵面面相覷，似乎是有點擔心。

    「我自有打算。」

    下了令幫姜維鬆綁後，他吩咐所有人都出去。

    確認周遭沒有人以後，他百感交集的看著一直沉默著的姜維。

    「為什麼你會在這……我特意留了條退路，難道你不知道嗎！」因為焦急，鍾會的語氣不免斥責了起來，尤其是瞥見姜維身上的幾道傷，更讓他莫名的焦躁。

    雖然以個人的立場，他是想見到他的，但他知道姜維不會投降的，既然如此他就不能留下他。

    「……或許，只是想見你吧。」姜維其實想過各種面對鍾會的方式，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鍾會，他只是喃喃的這麼說了出口──那是在什麼都失去的時候，在腦海浮現的事。

    鍾會愣住了，他看著讓他始終放不下的那張臉良久，最後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笑容，然後抱住姜維。

    姜維其實想要告訴鍾會，當初的這句話是真的，但他卻不讓他說，他……也已經聽不到了。

    他抱著鍾會那具溫度漸漸流瀉而出的軀體，表情空洞。他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再次被重要的人拋下了。

    明明早就知道的，關於兩人的結局，無論這場賭注結果如何，他都應該早就知道的。但他卻現在才清楚的明白，或許，他早就全盤皆輸了，他姜伯約存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就是他的籌碼，而籌碼的意義也只到賭局結束為止，一直只是為了等待鍾士季的死為止。

    這一次，他已經再沒有留下的理由了。

    被遺留在這個世界的孤獨和悲傷，他已經受夠了。

    264年，鍾會叛亂未成，為亂軍所殺，姜維自刎而死。

──────────(完)──────────

璽朵的《飛蛾撲火》是延續這篇文的後續文章~
雖然也不是說有什麼直接的關係XDD
但把鍾姜的性格和故事做了更進一步的描寫(畢竟我這篇還很模糊不清的XD)
總感覺一步一步更釐清了我們心中的鍾姜>///<
已經完結囉，喜歡鍾姜的朋友不要錯過了唷^.<

後記：

沒想到這篇會比想像中變長這麼多(笑)
悲情夏侯霸也加戲了(但可能還是比小兵的戲分少)
算是習慣先把CP的來源交代一下吧~兩人畢竟敵對的所以比較需要一點發展~
總覺得光看大鋼，整篇簡直像是鍾會戰場把妹(？)記XD
從對對方產生興趣→觀察→把握獨處機會→讓對方留下印象→增加見面機會→透露自己的心意→寫情書→欲擒故縱(？)
鍾會很會啊XDD

其實這次嘗試了用比較多的對話來進行
但因為沒特別以誰的角度為主，有點擔心人稱很混亂orz有哪邊不清不楚的話請大家提醒我orz
這篇文最讓我煩惱而注重的大概就是揣摩鍾會吧
一方面也會在想如果換作是陸遜或夏侯霸，會有什麼反應，來看看他們之間的區別
本來也想寫鍾姜最重要的那段時期(姜維假降之後)，但我還沒準備好去寫……
所以雖然在鍾會的反應放了一些伏筆但還是跳過了那段
話說……倒是沒有特別去想怎麼去描寫姜維XD”
雖然說是半實驗性質，但希望他們兩個人的模樣大家還喜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