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CP是佐亮)
夏天真是最令人討厭的季節……討厭颱風天,
討厭你不在身邊很長很長的時間,
討厭,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 * § 最討厭……§ * ─────
『我說……觀月你啊,就是放不開……』
『嗯哼,是又怎樣……也沒什麼不好吧?』
誰說沒什麼不好──糟透了!就像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想起你很久以前偶說的話。
我伸手拿到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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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颱風將登陸……已發布陸上颱風警報……請民眾注意防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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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轉了幾台卻沒有要停留在哪一台的意思,我關了電視,站起身去把窗簾拉上阻擋刺眼的陽光,倒了杯涼水到了電腦前。
你也不喜歡夏天的太陽,你說過。
可是每當提到你回家過的每個夏天,都讓我覺得非常、非常刺眼。
──你、裕太都是,哥哥、哥哥的提個不停──
冷氣機發出極微的嗡嗡聲,今天沒有蟬在叫。
我出門到郵局辦些事,打開門發現氣溫並不高。可是雨開始下,下大。
長褲已經濕到膝蓋,傘抵抗著忽大忽小的風;比起來,雨倒是下得很豪邁。
我希望我待會能回得了家,然後馬上把這該死的長褲換掉。
換上一身乾爽半躺在沙發上,雨聲停了,風從窗外毫不避諱地吹進來,空氣濕漉漉的,我感覺有清冷的涼意打在我臉上;
也許,雨並沒有停。
『有時候,也讓自己輕鬆點嘛……』
我不想關窗,也不想了解。
我討厭現實不在預料之內,更討厭預料中的現實殘缺得不得不看見。
── * ── * ── * ──
雨嘩啦嘩啦下了起來,不輕地敲在樹上、地上、屋頂、心裡。外頭的樹影在搖晃,小型電風扇像平常一樣轉動著,風聲被雨蓋過。
不知道觀月那兒有沒有下雨……
「……發什麼呆?」
「只是覺得……雨真大。」
「嗯,今天好像有颱風。」
說完,木更津亮起身關上窗,淳也沒阻止。
如果沒記錯的話,觀月他並不喜歡雨天;雖然他並沒有這麼說過,但我是這麼覺得。
甚至,他是害怕雨天的,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
木更津亮離開客廳,走向其他房間把窗子都關上,以免雨水打進屋內,然後又回到了客廳。
「淳?」
景緻和先前沒有什麼兩樣,除了空無一人。門像是沒開過一樣,風扇無聲無息的仍舊轉動著,煽動桌上的紙片不住翻起。
『我出門一下。』
── * ── * ── * ──
是什麼──嘩啦嘩啦地落下?
我也不明白起初為什麼會出門,不好好悠適的躺在舒服的沙發上。
也許,是想確定雨有沒有停吧。
我帶了傘,卻沒打開來用。平常的我應該會說出「淋雨是笨蛋做的事」這種話吧。
可笑的是,我既無法暴露於陽光之下,卻又害怕這樣的雨天。
真是可笑的笨蛋。笨蛋。
── * ── * ── * ──
「佐伯?」
過了不久,急著去應門的木更津亮打開門卻驚訝的發現門外的並不是應該要回來的弟弟。
「剛淳在路上打電話給我,」
佐伯看出他的訝異和疑問,一面脫下雨衣,走進屋裡,一面說明。
「他說有事要出去一下,請我來陪你。」
── * ── * ── * ──
因為心裡很不安,沒來由的坐立不安,留了張紙條就出了門,本來不太放心哥一個人在家,現在也不用擔心了。
我坐上電車,往觀月家。
剛打過電話沒有人接,希望那股心悸是多餘的。
來往的人潮比平常少,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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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已過境...但仍帶來大量風雨……能見度低……請民眾出門仍要特別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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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月家沒人應門,沒有人在家。然後在附近街上看見了全身溼透的他。
在對街的觀月並沒有注意到我。
他帶了傘卻不用,這種天氣,他為什麼會出門?
水滴從觀月烏黑的髮尾不停滴落,滑過雪白的面頰,沖刷掉平日堅強的面具,卸下高傲的雙眸,
毫 無 防 備
脆弱得像要被雨滴打碎──
為什麼?──不忍
「觀月!」
絲毫沒發現自己也淋了一身,就向對街跑去。
無聲無息地,還來不及明白是什麼在身前帶走── 一陣風。
── * ── * ── * ──
木更津亮雙手的顫抖很明顯。
「別擔心,亮,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新聞剛也報導颱風已經走了,不會有事的。」
佐伯抱著他安慰著,削弱的雙肩。
觀月抬起頭,一條鮮紅的絲帶隨風雨狂舞著,什麼聲音都沒有──
「淳他會沒事的。」
會沒事的──
聲音──?
甩出的手機滑離好幾公尺,撞上觀月身邊不遠處的牆,剛好接通了──
『喂!淳,你現在在哪?』
『淳?你有在聽嗎?喂?──……』
什麼聲音都聽不見──雨下得好大好大……
── * ── * ── * ──
「亮,好了嗎?」
「嗯。」
「走吧。」
一身肅穆的黑,樣式簡單而整潔,沒有多餘的飾品和點綴。
佐伯和以前一樣走在身邊。
以前聖魯道夫網球部的幾個隊員也來了,由赤澤帶領著向木更津亮微行了個禮致意。
赤澤看了看四周,一枝白玫瑰繫著紅絲帶默默躺在墓碑前。
那個人……來過了……
在夏季,天氣難得的不悶熱,陰陰涼涼的,卻沒有下雨。一年前的今天,那晚的風雨像是夢一樣。
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純白色的玫瑰盛開著,燦爛得令人毛骨悚然。
── * ── * ── * ──
今天的天氣很好呢……沒有大太陽,也沒有下雨,就是風,也很細微。莫名的安靜──
但我還是討厭夏天,討厭這些苟活的成千上萬條紅色絲帶;討厭你,離開我。
有收到今天的花嗎?很美吧?那是最後一朵了,然後我會把僅剩的一切──還給你。
你知道的,我討厭孤單一個人,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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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時,在天鵝絨床上滿滿鮮豔的紅絲帶,糾纏,人偶般的軀體無聲無息的沉睡在中央,神情沉靜而溫柔,
從頭到腳清一色的全白服飾,雪白如冰的細緻皮膚,就像是一朵純白無暇的玫瑰,
燦爛──拒世於千里之外……
死者:觀月 初
20XX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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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後記:
好亂的人稱切換...我不是故意要弄成這樣讓大家看不懂的(泣)
自己想得太盡興結果要寫出來很難
看不懂的我再解釋好了|||
其實是在敏督利颱風親台的某個晚上想到的,當天自己心情不好跑出去晃~
不過一下筆就猶豫了,日本學制和台灣不同吧?(至少說學期始終月份都不同就是了)
他們有暑假這種東西嗎?(而且颱風還一個下午就過了是怎樣...)
後來決定不理會這些事了。
不過一直到完成前幾天,預定結局都不是悲劇的說...為什麼會有車衝出來?你說啊!誰指使你衝出來的!(這人瘋了,請拖走)
然後佐亮也莫名其妙的來湊了一腳。唉,算了。
總之,觀月就是那種精神其實很脆弱的美人,這次是熬了一年
(熬到畢業後...我實在不覺得該是國中畢業...年紀輕輕的...也太年輕了吧!嗯...反正就沒寫明)
但終究這樣結束了(遠)
美人就要永遠停留在最美的時候!
當然,這不過是在虛構的空間中的執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