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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一片歡騰,打了勝仗的吳大帝,一如既往地醉了,一如既往地與眾將勸著酒,卻不再拉著那個人舞上一曲。
長袖善舞的帝王猶然能夠帶著熱情與陸遜敬酒,目光卻終究閃爍了開來。

陸遜並不在意,過去的恩怨交雜本不可能水過無痕,有些裂痕是無法復原的,對方的神情中是心虛、是猜疑抑或其他什麼情緒,到了他心底不過僅餘一陣唏噓。
他已非那個絕無僅有的上大將軍,而更像是一個被不遠不近供著的幕賓。
也好。
他退出殿外,剛入夏,夜裏並不炎熱,不大不小的細雨落在他的臉龐上,帶來絲絲涼意。
夜風中彷彿隱約挾著長江的水氣,卻看不見滔滔浪流,就如隔著這江水的另一方之於他,望不盡卻又存在得真切。
也好。
他輕啜著杯中物,卻只想起了甘醇的葡萄香氣,遙遠卻歷久彌新。
陸遜不禁清淺地笑起,酒卻灑了一地。
那個留在記憶裡的人啊,也如他最愛的酒一般,令人善醉,易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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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治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